第1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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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小梓蹲在花堯身邊，手裏揣著包，從下往上仰視他，一怔：“星哥，你和堯堯……是鄰居？”
“嗯，”謝星寒走到近前，微微垂眼盯著花堯，聲音發沈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小梓看向花堯：“今天開機，堯堯喝多了。”
舞臺上的謝星寒冷漠又霸道，鏡頭前從來不愛笑，話也少。不過二十歲的年紀，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，小梓有點怵他。
點了點頭，謝星寒拎著一邊耳機塞到耳朵裏，轉過身去，食指尖端按下電梯鍵。
神情冷淡，看樣子並不打算多問。
“恩人，”花堯擡起頭來，毛茸茸的睫毛眨巴兩下，看著謝星寒，“我帶你去看夜景好不好？”
謝星寒一頓，站在敞開的電梯門前沒動靜。
身體不受控地憶起某天晚上高空失重的感覺，他僵硬地擡起手，無意識攔了一下將要關閉的電梯門。
小梓看向喝醉了瞎喊人的花堯，奇怪道：“堯堯姐，誰是你恩人？”
一時間，花堯正要張口，謝星寒轉過頭打斷她：“地上涼，小梓，你先送她進屋。”
沒想到謝星寒會喊她名字，小梓下意識“哦”了一聲，趕緊攙扶著花堯站起來。
花堯搖搖晃晃走到門前，嘀咕：“密碼是多少來著？”
憑著肌肉記憶輸入六個數，“嘀”的一聲，門順利開了。
小梓嘴角抽搐，架著她的手臂進了屋，盯著她把解酒藥吃下去，又去倒了杯熱水放她手邊。
“我先走了，你好好睡一覺，明早我來接你。”小梓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。花堯坐在沙發上，仰面向後靠，半睜著眼睛，看上去尚且清醒。
朝她輕輕揮了揮手，花堯笑得溫柔：“明天見啊，小梓。”
“……”
小梓走後，兩百平的客廳內安靜得有些過分。
在酒精的作用下，花堯感覺心窩子燒得慌，還有一股突如其來的亢奮，昏沈而不受控制。
……
半小時後，謝星寒回到家，拉開門按下燈擎，剛一擡眼，就看見花堯坐在沙發上，歪頭沖他笑。
他看了她幾秒，把門帶上：“你怎麽——”
正要問她怎麽進來的，想起她花妖的身份，謝星寒沒再問下去，摘下耳機朝她走了過來，腳尖勾了把椅子坐下，問：“來我這兒幹什麽？”
“恩人——”花堯兩手交疊，擱在茶幾上，笑吟吟地盯著他瞧。
被她毫不躲閃的目光盯著，謝星寒哪哪兒都不對勁，淡淡糾正：“以後別這麽叫我。”
“喔。”花堯乖巧應下，“那我叫你什麽？謝星寒？”
她的聲音軟而甜，燈光朦朧，酒精的作用下帶著幾分撩人的性感，尾音上揚，像一只小勾子，勾得人心癢。
冷不丁聽到她念出自己的名字，謝星寒心頭一磕，偏頭和她對視。
女孩眸光瑩亮，似乎醉得厲害，額前的發絲微亂，眼眸微微發紅，不經意流露出少女的嬌憨，讓人怦然心動。
片刻後，謝星寒移開眼，垂下眼睫：“你好好說話，別發嗲。”
“行，好好說話，”覆讀機似的重覆一遍，花堯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，試探道，“那我以後，就叫你謝星寒？”
謝星寒：“……”
他有點不明白，自己名字從她嘴裏喊出來，怎麽就跟撒嬌一樣。
室內只開著地燈和一盞立式臺燈，暖黃晦澀，落地窗外的江景如黑色畫布中的炫彩星光，美不勝收。
謝星寒朝窗外掠了一眼，說：“和他們一樣，叫我星哥就行。”
“哦，星哥，你陪我對會兒戲。你演書生，我演女王大人。”
花堯語氣慵懶，擡起一根手指。
夜色下指甲殷紅，像一片片泛著光澤的小瓦，顯得手指愈發白皙嬌嫩。
話題切換得太快，謝星寒一頭霧水，下意識問：“什麽，對戲？”
花堯懶洋洋撐著下巴，優美的手在空中畫了個圈。紅唇飽滿，眼眸魅惑撩人，和劇本裏睥睨眾妖的妖王別無二致。
一條藤蔓朝謝星寒飛了過去，憑空一抽一拽，把他連人帶手捆得結結實實。
花堯揚手把她推在地上。
謝星寒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，坐在地上懵了一瞬。
雖說之前不怎麽熟，小花妖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天真的、傻得可愛的小女生。
陡然見識到她截然相反的一面，謝星寒睜了睜眼，受到的沖擊有點大。
“你平時喝醉了都這麽整人？”謝星寒試探性地掙紮了下，卻被藤蔓捆得更緊，氣笑了。
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讓他很新奇，荒唐到直樂。
“噓——”妖王豎起一根手指，嫵媚一笑，勾著發尾在指間纏繞，傾身靠近，指尖緩緩撫摸著他的臉龐，說出劇本上的臺詞，“做我的男人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鼻息裏都是她身上淡雅的花香，一縷頭發落在他脖頸，謝星寒朝後仰了仰身子，脖頸拉長，垂眸睨著她：“趁機占我便宜？嗯？”
“呵呵。”花堯氣度雍容地直起身，嬌笑道，“凡人，我承認你吸引到我了。若是不從，我便讓人拉你去凈身。”
謝星寒：？？？我操？？
……
渾身酸痛地醒來，花堯按了按脖子，結果一咕嚕滾下沙發，額角一疼，磕到了茶幾腳。
短促地“嘶”了一聲，花堯捂著腦袋坐起來，看到地上被捆著的“凡人”，頓時清醒了一大半，趕緊施法把藤條松開了。
“對不起啊，對不起，我昨晚喝多了，不是故意的！”花堯又是鞠躬又是道歉，內疚得要死。
一時沒控制住就……
唉，酒精誤人啊。
謝星寒保持一個姿勢晾了一夜，大清早被她吵醒，困倦地睜開眼，壓下起床氣帶來的煩躁，緩了一會兒才站了起來。
剛站穩就有點低血糖，謝星寒兩眼發黑地往前一栽，被一只手穩穩扶住，耳邊傳來花堯的聲音：“星哥，你沒事吧？”
謝星寒抽出自己的手臂，掃她一眼。
小女生看起來弱不禁風，力氣倒是挺大。
想起昨晚她做的事，說的話，謝星寒無言地扯了扯嘴角：“不是要送我去凈身麽？”
頓了頓，他歪了下頭掃量她，拖著聲兒：“——女王大人？”
剛睡醒聲音還有點沙，比平時略低沈，聽起來帶了幾分壞壞的痞氣。
花堯咬著舌尖，低下頭沒好意思看他的臉，耳根到臉頰的部位有點燙。
謝星寒垂斂眼眸，似笑非笑睞她一眼，轉身背對著她，按著手腕去衛生間洗漱。
昨晚兩人都沒睡好，謝星寒身上那件官網價值五位數的襯衫有點皺，垂墜感十足的後擺隨意塞在皮帶裏，腰腹線條勁瘦悍利，在襯衫下隨著動勢若隱若現。
花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，謝星寒後背長眼似的，頭也不回道：“凡人哥哥好看麽？”
她迅速移開眼，撓了撓臉頰的皮膚。
謝星寒無聲笑了下，進了洗手間。
瞥見墻上的電子鐘，花堯微楞，早上八點半。
小梓估計快到樓下了。
拉開門正要回屋，冷不丁撞見小梓正在隔壁按門鈴，花堯條件反射地關上門，脊背抵著門板，莫名心虛。
洗手臺前，謝星寒肩膀猛地低下去，彎腰洗了把臉，額發被水打濕，他隨手抽了毛巾擦了擦臉，半擼起袖子從旁邊走了出來。
“怎麽還不走？”謝星寒頓了頓腳步，上下看她一眼，瞳仁發黑，眼神清明。
“呃，”花堯指了指門板，“我助理在外邊兒，被她看見我們在一起，不好吧？”
似是覺得荒誕不經，謝星寒挑起眉毛：“昨晚你怎麽進來的？”
“對哦，我是妖！”花堯想起自己的身份，拍了拍腦門，捏了個訣穿墻而出。
雖然早有準備，看到一個大活人消失在眼前，謝星寒眼中戲謔的笑意慢慢散了。
在原地站了一會兒，他轉身了幾步，撿起地上的藤條，拉拽兩下試了試韌性，半晌，一圈一圈纏在手上收了起來。
……
上午的第一場戲就是和寧煙的對手戲，為了追求真實感，劇組在大山裏實景拍攝。
正派掌門之女陸韶苓和妖王司秋在綠意盎然的山水之間打鬥，就在司秋即將一掌擊斃陸韶苓時，因分神護心愛的男子，被道長拍落水中，身負重傷。
“妖女，你罔顧人倫，濫殺成性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！”陸韶苓雪衣無暇，足尖點著湖面，飛速後退，甩出縛妖繩。
司秋紅衣如火，長發飛揚鼓蕩，在湖面之上快速輕盈掠過，旋身站定。
指尖撥開黏在紅唇邊的一縷發絲，司秋媚眼如絲地看過去：“妹妹，難道你沒有心悅的男子麽？”
寧煙吊在半空中穩著身形，冷聲一笑，正要說出臺詞，鋼絲一顫，身體猛然朝湖面墜落：“啊——”
眼睜睜看到寧煙要掉入湖裏，現場齊齊驚呼一聲。
一抹紅影翩然飛過，花堯淩空抱住了寧煙的腰，在她耳邊說：“抱緊我。”
寧煙早已嚇得六神無主，哪裏顧得上分神想別的，像溺水之人死死抱住了浮木，用力抱住了花堯，在半空中直接嚇哭了。
一紅一白，一冷一魅，兩個絕美的女人四目相對，抱在空中輕輕旋轉。
那畫面太美，導演看得有點楞。
一旁等著被救的江憫勝和即將出場的尹彬相視一望，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懵逼。
場務跑了過去，反覆確認寧煙和花堯有沒有受傷。道具師連聲道歉，趕緊更換斷裂的鋼絲。
腳跟落了地，寧煙驚魂未定地松開花堯的腰，心情覆雜：“謝謝。”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花堯淡淡笑了下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剛剛她一襲紅衣從天而降，在寧煙眼裏像極了武俠劇裏仗劍走天涯的女俠。
該死的有魅力。
導演重新放了一遍剛才的畫面。
監視器裏，竹林山水和人物融合在一起，演員情緒飽滿，張力十足。孫弘光舍不得棄掉，和編劇商討後，決定後期剪輯一下，保留這段畫面。
所有人都沒料到，網劇播出後，一肚子壞水的妖王禦姐和天真爛漫的除妖師火了，網友們高舉煙花大旗，在劇裏摳糖吃，歡樂地磕CP寫同人做剪輯，司秋和陸韶苓的人氣遠超男女主這一對。
一場意外的事故，陰差陽錯成了經典，這是後話。
那次意外後，寧煙對花堯沒那麽疏遠了，在片場會點頭打招呼，一起對戲。
和桑瑩瑩電話聊天時，她偶然提起了這回事。
“花堯和你說的有點不一樣。”寧煙吹了一連串彩虹屁，給桑瑩瑩造成了嚴重的心理不適，“人美嘴甜，演技也超棒，最近幾次拍戲都是一條過，做事也幹脆利落。”
“——說真的，我差點被她掰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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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梓蹲在花堯身邊，手裏揣著包，從下往上仰視他，一怔：“星哥，你和堯堯……是鄰居？”
“嗯，”謝星寒走到近前，微微垂眼盯著花堯，聲音發沈，“怎麽回事？”
小梓看向花堯：“今天開機，堯堯喝多了。”
舞臺上的謝星寒冷漠又霸道，鏡頭前從來不愛笑，話也少。不過二十歲的年紀，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，小梓有點怵他。
點了點頭，謝星寒拎著一邊耳機塞到耳朵裏，轉過身去，食指尖端按下電梯鍵。
神情冷淡，看樣子並不打算多問。
“恩人，”花堯擡起頭來，毛茸茸的睫毛眨巴兩下，看著謝星寒，“我帶你去看夜景好不好？”
謝星寒一頓，站在敞開的電梯門前沒動靜。
身體不受控地憶起某天晚上高空失重的感覺，他僵硬地擡起手，無意識攔了一下將要關閉的電梯門。
小梓看向喝醉了瞎喊人的花堯，奇怪道：“堯堯姐，誰是你恩人？”
一時間，花堯正要張口，謝星寒轉過頭打斷她：“地上涼，小梓，你先送她進屋。”
沒想到謝星寒會喊她名字，小梓下意識“哦”了一聲，趕緊攙扶著花堯站起來。
花堯搖搖晃晃走到門前，嘀咕：“密碼是多少來著？”
憑著肌肉記憶輸入六個數，“嘀”的一聲，門順利開了。
小梓嘴角抽搐，架著她的手臂進了屋，盯著她把解酒藥吃下去，又去倒了杯熱水放她手邊。
“我先走了，你好好睡一覺，明早我來接你。”小梓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。花堯坐在沙發上，仰面向後靠，半睜著眼睛，看上去尚且清醒。
朝她輕輕揮了揮手，花堯笑得溫柔：“明天見啊，小梓。”
“……”
小梓走後，兩百平的客廳內安靜得有些過分。
在酒精的作用下，花堯感覺心窩子燒得慌，還有一股突如其來的亢奮，昏沈而不受控制。
……
半小時後，謝星寒回到家，拉開門按下燈擎，剛一擡眼，就看見花堯坐在沙發上，歪頭沖他笑。
他看了她幾秒，把門帶上：“你怎麽——”
正要問她怎麽進來的，想起她花妖的身份，謝星寒沒再問下去，摘下耳機朝她走了過來，腳尖勾了把椅子坐下，問：“來我這兒幹什麽？”
“恩人——”花堯兩手交疊，擱在茶幾上，笑吟吟地盯著他瞧。
被她毫不躲閃的目光盯著，謝星寒哪哪兒都不對勁，淡淡糾正：“以後別這麽叫我。”
“喔。”花堯乖巧應下，“那我叫你什麽？謝星寒？”
她的聲音軟而甜，燈光朦朧，酒精的作用下帶著幾分撩人的性感，尾音上揚，像一只小勾子，勾得人心癢。
冷不丁聽到她念出自己的名字，謝星寒心頭一磕，偏頭和她對視。
女孩眸光瑩亮，似乎醉得厲害，額前的發絲微亂，眼眸微微發紅，不經意流露出少女的嬌憨，讓人怦然心動。
片刻後，謝星寒移開眼，垂下眼睫：“你好好說話，別發嗲。”
“行，好好說話，”覆讀機似的重覆一遍，花堯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，試探道，“那我以後，就叫你謝星寒？”
謝星寒：“……”
他有點不明白，自己名字從她嘴裏喊出來，怎麽就跟撒嬌一樣。
室內只開著地燈和一盞立式臺燈，暖黃晦澀，落地窗外的江景如黑色畫布中的炫彩星光，美不勝收。
謝星寒朝窗外掠了一眼，說：“和他們一樣，叫我星哥就行。”
“哦，星哥，你陪我對會兒戲。你演書生，我演女王大人。”
花堯語氣慵懶，擡起一根手指。
夜色下指甲殷紅，像一片片泛著光澤的小瓦，顯得手指愈發白皙嬌嫩。
話題切換得太快，謝星寒一頭霧水，下意識問：“什麽，對戲？”
花堯懶洋洋撐著下巴，優美的手在空中畫了個圈。紅唇飽滿，眼眸魅惑撩人，和劇本裏睥睨眾妖的妖王別無二致。
一條藤蔓朝謝星寒飛了過去，憑空一抽一拽，把他連人帶手捆得結結實實。
花堯揚手把她推在地上。
謝星寒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動手，坐在地上懵了一瞬。
雖說之前不怎麽熟，小花妖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天真的、傻得可愛的小女生。
陡然見識到她截然相反的一面，謝星寒睜了睜眼，受到的沖擊有點大。
“你平時喝醉了都這麽整人？”謝星寒試探性地掙紮了下，卻被藤蔓捆得更緊，氣笑了。
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讓他很新奇，荒唐到直樂。
“噓——”妖王豎起一根手指，嫵媚一笑，勾著發尾在指間纏繞，傾身靠近，指尖緩緩撫摸著他的臉龐，說出劇本上的臺詞，“做我的男人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鼻息裏都是她身上淡雅的花香，一縷頭發落在他脖頸，謝星寒朝後仰了仰身子，脖頸拉長，垂眸睨著她：“趁機占我便宜？嗯？”
“呵呵。”花堯氣度雍容地直起身，嬌笑道，“凡人，我承認你吸引到我了。若是不從，我便讓人拉你去凈身。”
謝星寒：？？？我操？？
……
渾身酸痛地醒來，花堯按了按脖子，結果一咕嚕滾下沙發，額角一疼，磕到了茶幾腳。
短促地“嘶”了一聲，花堯捂著腦袋坐起來，看到地上被捆著的“凡人”，頓時清醒了一大半，趕緊施法把藤條松開了。
“對不起啊，對不起，我昨晚喝多了，不是故意的！”花堯又是鞠躬又是道歉，內疚得要死。
一時沒控制住就……
唉，酒精誤人啊。
謝星寒保持一個姿勢晾了一夜，大清早被她吵醒，困倦地睜開眼，壓下起床氣帶來的煩躁，緩了一會兒才站了起來。
剛站穩就有點低血糖，謝星寒兩眼發黑地往前一栽，被一只手穩穩扶住，耳邊傳來花堯的聲音：“星哥，你沒事吧？”
謝星寒抽出自己的手臂，掃她一眼。
小女生看起來弱不禁風，力氣倒是挺大。
想起昨晚她做的事，說的話，謝星寒無言地扯了扯嘴角：“不是要送我去凈身麽？”
頓了頓，他歪了下頭掃量她，拖著聲兒：“——女王大人？”
剛睡醒聲音還有點沙，比平時略低沈，聽起來帶了幾分壞壞的痞氣。
花堯咬著舌尖，低下頭沒好意思看他的臉，耳根到臉頰的部位有點燙。
謝星寒垂斂眼眸，似笑非笑睞她一眼，轉身背對著她，按著手腕去衛生間洗漱。
昨晚兩人都沒睡好，謝星寒身上那件官網價值五位數的襯衫有點皺，垂墜感十足的後擺隨意塞在皮帶裏，腰腹線條勁瘦悍利，在襯衫下隨著動勢若隱若現。
花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，謝星寒後背長眼似的，頭也不回道：“凡人哥哥好看麽？”
她迅速移開眼，撓了撓臉頰的皮膚。
謝星寒無聲笑了下，進了洗手間。
瞥見墻上的電子鐘，花堯微楞，早上八點半。
小梓估計快到樓下了。
拉開門正要回屋，冷不丁撞見小梓正在隔壁按門鈴，花堯條件反射地關上門，脊背抵著門板，莫名心虛。
洗手臺前，謝星寒肩膀猛地低下去，彎腰洗了把臉，額發被水打濕，他隨手抽了毛巾擦了擦臉，半擼起袖子從旁邊走了出來。
“怎麽還不走？”謝星寒頓了頓腳步，上下看她一眼，瞳仁發黑，眼神清明。
“呃，”花堯指了指門板，“我助理在外邊兒，被她看見我們在一起，不好吧？”
似是覺得荒誕不經，謝星寒挑起眉毛：“昨晚你怎麽進來的？”
“對哦，我是妖！”花堯想起自己的身份，拍了拍腦門，捏了個訣穿墻而出。
雖然早有準備，看到一個大活人消失在眼前，謝星寒眼中戲謔的笑意慢慢散了。
在原地站了一會兒，他轉身了幾步，撿起地上的藤條，拉拽兩下試了試韌性，半晌，一圈一圈纏在手上收了起來。
……
上午的第一場戲就是和寧煙的對手戲，為了追求真實感，劇組在大山裏實景拍攝。
正派掌門之女陸韶苓和妖王司秋在綠意盎然的山水之間打鬥，就在司秋即將一掌擊斃陸韶苓時，因分神護心愛的男子，被道長拍落水中，身負重傷。
“妖女，你罔顧人倫，濫殺成性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！”陸韶苓雪衣無暇，足尖點著湖面，飛速後退，甩出縛妖繩。
司秋紅衣如火，長發飛揚鼓蕩，在湖面之上快速輕盈掠過，旋身站定。
指尖撥開黏在紅唇邊的一縷發絲，司秋媚眼如絲地看過去：“妹妹，難道你沒有心悅的男子麽？”
寧煙吊在半空中穩著身形，冷聲一笑，正要說出臺詞，鋼絲一顫，身體猛然朝湖面墜落：“啊——”
眼睜睜看到寧煙要掉入湖裏，現場齊齊驚呼一聲。
一抹紅影翩然飛過，花堯淩空抱住了寧煙的腰，在她耳邊說：“抱緊我。”
寧煙早已嚇得六神無主，哪裏顧得上分神想別的，像溺水之人死死抱住了浮木，用力抱住了花堯，在半空中直接嚇哭了。
一紅一白，一冷一魅，兩個絕美的女人四目相對，抱在空中輕輕旋轉。
那畫面太美，導演看得有點楞。
一旁等著被救的江憫勝和即將出場的尹彬相視一望，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懵逼。
場務跑了過去，反覆確認寧煙和花堯有沒有受傷。道具師連聲道歉，趕緊更換斷裂的鋼絲。
腳跟落了地，寧煙驚魂未定地松開花堯的腰，心情覆雜：“謝謝。”
“你沒事就好。”花堯淡淡笑了下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剛剛她一襲紅衣從天而降，在寧煙眼裏像極了武俠劇裏仗劍走天涯的女俠。
該死的有魅力。
導演重新放了一遍剛才的畫面。
監視器裏，竹林山水和人物融合在一起，演員情緒飽滿，張力十足。孫弘光舍不得棄掉，和編劇商討後，決定後期剪輯一下，保留這段畫面。
所有人都沒料到，網劇播出後，一肚子壞水的妖王禦姐和天真爛漫的除妖師火了，網友們高舉煙花大旗，在劇裏摳糖吃，歡樂地磕CP寫同人做剪輯，司秋和陸韶苓的人氣遠超男女主這一對。
一場意外的事故，陰差陽錯成了經典，這是後話。
那次意外後，寧煙對花堯沒那麽疏遠了，在片場會點頭打招呼，一起對戲。
和桑瑩瑩電話聊天時，她偶然提起了這回事。
“花堯和你說的有點不一樣。”寧煙吹了一連串彩虹屁，給桑瑩瑩造成了嚴重的心理不適，“人美嘴甜，演技也超棒，最近幾次拍戲都是一條過，做事也幹脆利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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